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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疾風厲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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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喬汝寧像是沒聽見一樣,疾疾地去了。

葉子儀這段時間時刻探聽著外頭的消息,雖然外頭的風聲越發喧囂,可是皇宮裏,像是沒人知道這件事一樣,大家都只充耳不聞便是。

他只覺得沒什麽意思,用完晚膳之後,正散著步來看看葉子陽。

在靠近門的時候,就已經聞到了十足的酒味。

“四哥,你怎麽了?”

葉子儀看到葉子陽端著酒杯坐在那,手指頭上怎麽還隱隱地透出血滴子來。

葉子陽擡起頭,見了葉子儀,反像是沒有看見一樣。

那一日在喬汝寧這裏受了挫折,如今看葉子儀,覺得連他都是來嘲笑自己的。

葉子儀走過來,看到葉子陽的頹喪,而他的小拇指上的指甲蓋,像是被撞到了一樣,滲出了烏青色來。

“你真是糊塗,受了傷都不自知,丫頭們呢?”

葉子儀問。

葉子陽笑道,“我讓他們一個都不許進來,按道理,你也是不該進來的。”

說著,他又要去倒一杯酒,已被葉子儀按住了。

“你再說這樣糊塗的話,做這樣糊塗的事,我就去找三哥。”

他一邊說,一邊趁機看葉子陽的傷口,應該是自己將手撞到了什麽地方上。

“連你都站在他這邊,可見我果然是沒什麽用了。”

葉子陽的臉頰通紅,一兩杯酒下肚,他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翻湧。

“你是最了解我,何必說出這樣的話。”

她壓抑住心裏頭的憤怒,朝外頭說道,“瀟瀟,你給我過來。”

瀟瀟也是由旁人傳了,才懂得進屋來的,看到葉子儀雷霆大怒,忙說道,“不知道公主有什麽吩咐。”

“你看到主子這個樣子,怎麽不懂得勸一勸,我看你是當真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
說著,他小心地握住葉子陽的小拇指,心疼地說,“還不快將青草藥拿了來。”

瀟瀟委屈地說道,“不是奴婢不著急,只是四皇子說了,若是奴婢多嘴說出去,必定要給奴婢顏色看。”

“你倒是怕他的話,不怕我們的話了。”

倒是葉子儀身邊的丫頭聰明,翻箱倒櫃的,找出一盒青草膏來,葉子儀小心地為葉子陽敷藥,卻被葉子陽一手撞翻,“做什麽。”

“你不看看自己的手都傷到什麽地步了。”

他要剪開紗布,見葉子陽無論如何都不依著自己將傷口包紮好,又氣又急,又不敢強行這麽做。

“可千萬不能這麽硬來的,之前奴婢就是這樣,讓四皇子反抗一下,反而是不好了。”

瀟瀟在一旁說,還帶著哭腔。

“好哥哥,你這是何苦呢。”

葉子儀說著,放下剪刀,安撫道:“你要喝酒告訴我,我自然會陪著你,喝酒就喝酒吧,怎麽還這麽不小心,撞了手。”

說著,她瞪了一眼傻乎乎站著的仆人們,說道:“你們出去,這裏有我照顧著就是了。”

大家都走了,葉子陽的眼神迷離,像是這個世界天翻地覆的變化都與他沒有什麽關系一樣的。

“我看你這個樣子,就知道你在她那裏,吃了什麽冷釘子了。”

說著,葉子儀趁著葉子陽發呆的當下,將藥膏小心塗抹在傷口上。

藥膏雖然清涼,可那傷口也是大大地張著嘴的,肯定要泛出許多的痛來。

她的眼底潮濕了起來,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幫她成全一二件事情,想不到,一點忙都幫不上,反而讓她在旁人那裏受盡了委屈。

葉子陽呆呆地說,“可見我是不如別人的。”

葉子儀聽著,一邊小心地將紗布剪開了,順著手指頭上的傷口繞過去,血珠立刻就著紗布透出來,看著都疼。

“哥哥你忍耐點,不過一會兒的功夫。”

雖然葉子陽像塊木頭一樣地不吱聲兒,可十指連心,葉子儀看到葉子陽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水。

倒是讓她的手也有些顫抖,“你看你就是瞎搞,白白地叫人擔心。”

說話間,刀鋒已經觸到白色繃帶上,只聽見一聲響兒,已經將纏繞到她手指頭上的繃帶給剪斷了。

“四哥,你這個傷口也不是很深,可流出來的血都是烏烏的,怕是有什麽道理在裏面。”

葉子儀說著,又將葉子陽的拇指哥翻來覆地看,直到確定他的拇指是被完全繞緊了,方可作罷。

“難不成你要說我中毒了?中毒了也好,反正我心上的毒也還沒解呢。”

他想起了什麽事情來,厲聲說道,“到現在你還不知道錯嗎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說白了,我不過是用這件事情來試探喬汝寧,若是她的心中真是有你,自然會順勢而下,與你共商良計,可她若是沒有你,四哥難道不該認命嗎。”

葉子儀有些心虛地說,他第一次看到葉子陽這樣嚴厲地對待自己,知自己是闖下了彌天大禍,可也不得不在嘴巴上較勁。

“如果不是你,我也不至於抱了這麽多的妄想。”

說著,葉子陽越發地心煩意亂起來,他像要再仰頭喝下酒,又被葉子儀按住了手。

“四哥不該怪我,換句話說,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事,你才能看懂他的心。”

葉子儀認真地看著葉子陽的臉,想要為他抹去眼角的淚痕。

“不用說了,我自己的事情,我自己解決。”

葉子儀悶不吭聲,將帶血的紗布狠狠地往簍子裏一扔,掩面不再說話。

“這全世界的人都聽不懂我說話,我想要什麽生活,可礙著他們了?一個個的都來挑我的錯兒,又是什麽道理?”

葉子儀呆呆地聽著,有些發楞,又將剪刀放到回去,再將沾了血汙的棉花團子丟棄到廢物簍子中。

“你這是何苦呢,若是能看透她的心,也該是你的造化。”

葉子陽聽著,仍是不言語,酒是被妹妹控制住了,又無處聲張,只好將頭轉過,空瞧著窗外的天。

“哥哥,你別煩悶了,我跟你說件有意思的事情,好不好。”

葉子儀眉頭一皺,計上心來,也不願看到哥哥這樣萎靡的樣子,就想著法兒來討他的開心。

“你也用不著費勁了,快走吧。”

葉子陽看了一眼葉子儀,目光冷冰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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